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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番外)番外二 彼此的幸福

2020-01-31    作者:雪伦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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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滨广场依傍大海而建,东面远处的大海之上还横跨着一座造型简单却不乏艺术美感的钢筋大桥,西面远处是雄壮的青山,太阳自海面升起,落入青山之中;宽广的马路横穿广场将南北两边的繁华都市联系了起来。自然美景加上人造艺术相互交融,吸引了世界各地不少著名的、默默无闻的艺术家相聚于此,或采风、或卖艺。

  在广场一隅,聚集的是以绘画、写生为主的艺人,其中当属一位女画师最为特别,也最引人注目。复古的卷发,浓妆艳抹的面容镶嵌着如珍珠般美丽的眼眸,身穿着V字低胸式露肩高收腰连身裙,突显了完美的胸型和不盈一握的杨柳腰枝,宽大的百褶裙摆被风一吹,立即随风飘荡起来,两条白如凝脂的修长美腿乍现,吸引了众多“色狼”的目光,她慌忙停下工作,用手压下裙摆,还不忘对客人露出歉意的微笑,完美地展现了玛丽莲梦露的经典动作。

  她这身打扮根本不像一个画师,许多人都不看好她的画技,而且她没有定价,只是标明:“不满意不收钱,满意则随意”,于是很多人找她画画都私心地决定要一直不满意她的画然后一直独享被她注目的感觉,可是当他们看了她的作品,无不心悦诚服地点头夸赞,然后心甘情愿地以高价买下。因此,她在这里只出现了三天,就已经小有名气,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画技高超的“玛丽莲梦露二世”,她自己也成了这广场中的一景。

  此刻,她正专注地为一对情侣画素描,无意中瞟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个身影正向她的摊点移动。娥眉微蹙,“怎么是他们?不管了,还是先走为妙。”于是她抓起提包,以上洗手间为借口,连工具都不要,疾步钻入人群,消失在出租车里。

  “她发现我们了,怎么办?”

  “赶紧上车追。”

  一行人连忙回到停车点发动了各自的车,急速追了上去。

  “司机先生,麻烦再快一点,帮我甩掉后面的车。”

  “一组,目标的手机开着,我查到她的位置了,她正向市区移动,那里车流量大,我们恐怕很难追上。”车上副驾驶坐上的人看着卫星定位系统说。

  “那我们就把她逼向车少的地方,三组,你从南大街饶过去,逼她转弯向钢筋大桥逃。二组继续跟在后面,我抄近路赶到大桥截停。”

  “收到!”

  出租车成功被诱到大桥,他们刚上桥,就被早在桥上等候,并用枪指的一组人员逼停,“警察,停车。”

  司机原以为漂亮的画师是遇到了坏人才想帮她甩车,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警察,他看到枪吓了一跳,车子还没停稳,就张慌失措的跑下车撇清与画师的关系。

  “你吓到别人了。”从一组车里走出一个气质稳重的男人压下了警察的枪。然后走到出租车旁边,打开了后门,弯腰对里面稳如泰山的人说:“回家吧,月儿。”

  月儿瞪了他一眼,“她怎么没来?”

  这时后面的车也赶上来,从车里出来一群男女与警察一起走到出租车前,异口同声道:“月儿妈,希男妈病了。”“小姨,希男阿姨病了。”

  她一听反应不大,秀眉微挑,一脸的不相信:“鬼才信。”

  “是真的,小姨。”花星伊的儿子郧辉一说道。

  “是真的,不然过去二十多年你离家出走都是希男妈亲自去找你,现在怎么会变成爸和我们几个呢?你想想。”古家现在的大小姐古歌月说道。

  “对啊,月儿妈,大哥和爸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工作,我有办不完的案子,小月要忙服装发表会,表哥也要忙花茶饮品公司的事,还有月扬老兄也有医学研讨会要参加,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大堆的事情,你每年都要闹离家,我们已经对你产生免疫,可是现在我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难道这还明显吗?”古家外姓二少爷关雪扬说道。

  “月儿……”

  个个七八舌,说得她开始担心起来,“古越炼,还有你们几个,你们要是敢骗我,别怪我六亲不认!”警告完后,一刻也不耽搁地发动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一组爬满藤蔓的篱笆围出了一方不小的土地,篱笆里坐落着一座两层西式小屋,小屋前有个小花圃,花圃里种着各种花,懂中药或者懂研制花茶的人都能发现花圃里的花都有很大的药用作用。花圃的旁边有一个爬满葡萄藤的葡萄架,高大的葡萄架下固定着一个造型像玄月的秋千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个面带愁容的女人,她望眼欲穿地看着篱笆大门,期盼着孩子们能快些找到她那喜欢离家游戏的爱人。

  月儿,快回来吧。

  正冥想着,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月儿的消息,连忙跑回屋接电话。同时,月儿驱车赶回来,慌慌张张停车往屋里跑。

  “希男,希男……”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接她。”希男放下电话急忙往外跑。

  一个往里跑一个往外跑,如果不是希男及时刹脚抱住月儿,两人恐怕要撞个人仰马翻不可。

  “小心点,别摔了。”

  “几个兔崽子还真敢骗我。”月儿咬牙切齿地说。“这次爷爷百岁大寿,看我不回去把他们弄得犬不宁才怪。”

  “好了,别气了,他们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才想帮我分担的。再说,我确实有病啊。”希男安慰道。

  “看你刚才跑得那么起劲,像生病的样子吗?”她狐疑地看着她。

  “喏,破伤风。”希男伸出右手食指,亮出一道小小的伤口。

  月儿瞟了一眼,撇道:“去,你多大年纪呀,还不知道破伤风是什么样子吗?”

  “这是你悄悄走的那天,我正在厨房给你做午餐的时候弄到的,这些天我一直没处理它,就是等着你回来给我处理,你要是再不理它,就真的要得破伤风了。”她嘟嘴撒娇道。

  “老都老了还在装嫩,你羞不羞啊!”月儿嘴上说着,身体却在行动着拿药箱帮她上药。“既然不想得破伤风,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能跑多远,能跑哪些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让越炼和他们混在一起用那种方式把我骗回来。”

  “凯文是孩子们的亲,是辉一、扬扬的长辈,又是在我之后最了解你的人,有他在,那几个孩子才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你。我不去找你,是因为我劝你回家的时间肯定会比找到你的时间用得更长。爷爷的大寿就要到了,所以你必须赶在大寿之前回家。”

  “好吧,明年我就避开任何人的生日离开,而且不给你留任何线索,看你还说不说找到我太容易的话。”

  “第一年,你离家的理由是扭伤了脚,说自己残疾了;第二年,你发现自己掉头发掉得厉害,觉得自己要秃头了,又走了……这次又是用什么样的理由离家出走?”

  “我这个年龄还这身打扮在外面招摇过市,你不觉得我的神出了问题吗?”我弄了弄头发说道。

  她仔细欣赏了一下,然后笑道:“这只能说明你比那些需要花大把金钱才能维持美丽的女人更美丽更有风韵。不过让这么美丽的你跑出去给别人养眼,我心里非常不甘,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想跑啊。只是每次想到你当年因为生病离开我,病好后因为一开始的枯瘦如柴后又胖得离谱的外表这些毫无道理的理由让我苦等你五年,还叫古越炼改名换个跟你一样的眼睛来引诱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我才想让你尝尝无缘无故被抛弃的滋味。”其实,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是喜欢上这种寻找追逐游戏。

  “我知道那五年带给你的痛苦是我用一生的爱都无法抵消的,所以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对你设防,任由你随时突发奇想离开家,抛弃我。其实那五年,我也是受尽了相思之苦。”她紧紧地抱着月儿诉说着。

  “希男。”她轻轻地捧着她有些细纹的脸,“孩子们都长大了,你我都老了,我渴望我们一直都这样深爱着彼此,所以才想趁还跑得动的时候多给你留一些对我的新鲜感,也多一些回忆让我们一起度过愉快的晚年。如果你不想再持续这种游戏,可以明白地告诉我,我会安分守己的。”

  她感动地握住她的手,说道:“傻瓜,地球只有这么大,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到你,所以你什么时候跑,我什么时候追;你跑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就算以后老了跑不动了,我也会紧紧地抓着你的手,追你一辈子,牵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

  感动和心里的热爱化在了一个漫长的深吻之中……——

  “好,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古歌月挂了电话,转而对坐在身边的显得有点急切的男人说道:“爸,希男妈说月儿妈已经平安到家了,叫你放心。”

  “那就好。”古越炼松了口气说:“歌男,我们不去农场了,直接去机场回去。”

  “为什么?我们难得有时间一起去农场,不是说好和希男妈她们好好聚一聚,然后一起回去给太爷爷过大寿的吗?”

  “小别胜新婚,你们想去当电灯泡照亮全世界吗?”古越炼已有岁月痕迹但仍显俊朗的脸上忽然浮上一丝笑意,接着说:“何况月儿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你们说谎了,恐怕正飞速运转着脑袋,想着你们自投罗网以后怎么修理你们,她……”

  “爸,别说了。我们马上去机场。”古歌男仿佛已经看见他那月儿妈对着他们露出天真无邪又灿烂的笑容,漂亮的大眼睛却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犀利目光,心里不由得抖了一下,没等古越炼把话说完,连忙调转车头,向机场奔驰而去。“小月,跟后面的辉一和月扬哥说一声,不去农场,改去机场。”

  “大哥,二哥,你们觉不觉得月儿妈越来越年轻了,都五十的人了,居然还能保有那么好的皮肤和婀娜的身材。她是怎么保养的?”

  “你问我,我问谁?你自己去问她呀。不过,我想,广场上的人肯定不知道‘玛丽莲&8226;梦露二世’是个已经有三个二十多岁孩子年愈五十岁的人。”关雪扬话一出口,引得车里其他人也笑开了。“再说,月儿妈年轻的时候本来也很漂亮,是天生丽质的那种自然美女,她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保养的。希男妈、云扬爸包括老爸留的她当年拍广告的碟片和生活照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小月,你呀还是像月儿妈那样努力当个多才多艺的自然美女就行了。”

  “我不够自然吗?除了我的脸部轮廓比你的柔和一些甜美一些以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脸动刀子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的五官和你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我这张脸算不上美,那么那些迷你的花痴女可真是瞎眼了。”

  “其实,小月和你们月儿妈也有相同的地方。”古越炼笑道。

  “是吗?什么地方?”古歌月期待地问。

  “都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哈哈哈……对,老爸说得太对了,甜美的外表说出的都是那么夹枪带刺的话,老爸,厉害。”关雪扬开怀地说着还不忘转身对古越炼竖起了大拇指。

  古歌月气得咬牙切齿:“爸,你和哥哥们合伙欺负我,我要跟月儿妈告状。”

  “呵呵,没关系,反正月儿妈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了的,你每次跟她告状,受罚的不都是老爸吗?”

  “小兔崽子,你皮痒了?”古越炼作势恐吓道。

  关雪扬见状连忙闭嘴,古歌月见状笑了起来。

  “爸,因为我们的出生与别人不同,希男妈和月儿妈的关系也那么与众不同,小时候,大人们怕我们觉得自己的与众不同会在幼小的心灵上留下影,所以一直孜孜不倦地跟我们讲述希男妈、月儿妈和云扬爸之间的故事,现在,我们已经在大人们真挚的关怀中和小心地呵护中快乐地长大成人,对希男妈和月儿妈的感情也有各自的理解,所以我们一直都欣然接受着她们与众不同的感情。然而你对自己和她们的感情却总是一句带过,现在我们非常想知道你们的故事。”一直专注着开车的古歌男忽然转移话题道。

  其他两个一样的脸立即露出非常期待的表情望着古越炼。

  “爸,你至今未娶,还承担着本不该承担的责任把我们抚养长大。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你对月儿妈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古越炼敛了轻松的笑容,语重心长地说:“不管你们身上是谁的基因,流的是谁的血,你们的母亲怀你们的时候已经是我的妻子,生你们的时候还是我的妻子,那么你们就是我的孩子,抚养你们长大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是我必须承担的,而不是不该承担的。至于我和你们母亲的故事,不是我不说,只是觉得那远没有你们云扬爸和她们的故事来得彩、深刻。”

  “爸,让我们走进你的心里那块不精彩却让你一辈子宝贝的世界好不好?”古歌月挽着亲的手企求道。

  望着三个孩子期待的脸他冥想了很久,终于,他开口缓缓道出那段他一辈子珍藏的回忆……——

  凯文,是他认识月儿之前的名字,还未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原本是为了躲文革而移民到意大利的中国中学教师的女儿,那时他的祖父母为了生活不得不弃书经商,经过多年努力在商界小有名气。母亲因为血缘的关系有着很深的中国情结,以致于择偶的先决条件就是对方必须是中国人。

  后来她如愿与一位中国留学研究生结婚,怎知遇人不淑,结婚不到一年,丈夫卷款与人私逃,年迈外祖父母不堪打击被活活气死,身怀六甲的母亲也身心受创,精神时好时坏。好好的富裕之家一夜之间变成需要国家援助的贫困之家。

  他在贫民窟出生,吃百家饭长大,五岁那年,医生告诉他,他的母亲得了胃癌,那时他并不知道癌症是多么严重的病,只知道母亲不能照顾他,他必须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于是每天都到外面寻觅食物回家。

  那天,他躲在一个露天咖啡吧的角落,想等客人走后,在服务员收拾桌面之前将客人未吃完的糕点拿走。他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那个客人的桌子上有两份糕点,其中一份因为刚上桌时,他不小心弄翻了,于是点了第二份,而第二份,他并没吃多少,因此成了他的今天的目标。

  那个客人结完帐,服务员就开始收拾桌面,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两盘糕点抓走,服务员大吃一惊,未走远的客人不明状况,本能地帮服务员抓住他,他以为别人要他还回糕点,情急之下将糕点塞进了嘴里,怎知糕点太大,噎在喉咙不上不下,使他一口气接不上,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看到那位客人不但没走,还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他小小的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那位客人从他口中得知了他母亲跟他说过无数遍的故事之后,好心地出钱把他母亲送进了医院,不过由于送医太迟,母亲住进医院不久便离开了人世。而他成了真正的孤儿被送进了福利院。

  那位客人成了他的资助人,供他上了最好的学校。那时,他并不知道那位客人的姓名,于是一直都把他叫成“好心”,从心里崇拜着他、尊敬着他。

  六岁那年,他因为成绩优异,被批准跳级读书,“好心”很高兴,说为了奖励,会在他生日的时候带他到他家里,把他介绍给未曾谋面的爷爷和阿姨,以及还未出世的弟弟。他听了非常高兴,要知道,“好心叔”的家在中国,那是一个他无法想象,却因为是外祖父母的故乡,更是“好心叔叔”的祖国而非常向往的地方。于是他天天盼着自己生日的到来。

  然而生日过去一年,“好心叔叔”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来看过他,就在他焦急不安的时候,有三个人到孤儿院给他带来了“好心叔叔”在一年前已经出车祸死亡的噩耗,他突然觉得心好痛,当他母亲离开的时候他的感觉都没这么强烈,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把“好心叔叔”当成了父亲。

  也是在那时,他才知道“好心叔叔”的名字,那三个人便是叔叔的家人——爷爷、阿姨以及刚出生不久并非男孩的孩子,他们之所以全家出动到意大利找他是想完成叔叔的遗愿——正式领养他,让他成为古家的一分子——

  因为爷爷的顾虑,他被领养后一直住在意大利,长大后考到英国读书,逢年过节都是古家的人去看他。多年过去,正在上大学的他遇到了留学的异妹。那是他长大后第一次见到她,原以为身为大集团的接班人又是“好心叔叔”的独生女,她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或者是被养在温室的花朵,没想到她不仅不骄纵任性也不温柔娴静,反而犹如冰雕的美人。

  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就知道把家里寄的零花钱甚至学费都用来帮助有需要的人,而自己的费用则是靠打工来赚取,有这样热忱心怀的人全身却充满了让人难以接近的冰冷气息。他对她充满了好奇,长期观察及相处之下才慢慢发现她的热忱原来是一种叛逆,一种对古爷爷想控制她人生的抵抗。那时他才知道,“独生女”和“集团接班人”的身份对这个生来就姓古的女孩来说是一个承受不起的负担和枷锁。因此,在后来她生病到法国治疗,因为彻心的痛苦和煎熬般的思念而不得不向他倾诉心中长久的压抑和与一个叫“月儿”的女孩的爱情故事的时候,除了对她的病感到震惊以外,其他的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甚至感到高兴。高兴“好心叔叔”的独生女终于开始争取自己的人生和幸福。

  为了报答古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也为了心里对这个异姓妹妹的疼惜,还有内心深处对传说中的“花月儿”一种难以名状的强烈好奇心,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想出一个狸猫换太子的结婚计划。但是希男却坚决反对,问她理由,她却说怕他成为第二个关云扬。他感觉好笑,认为她太高估了花月儿的魅力也太低估了他对感情的控制能力。

  为了顺利进行计划,他先斩后奏瞒着希男去做了眼睛整形手术,然后趁爷爷打算在中国给他落户的时机给自己取名“古越炼”。希男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从“凯文”变成“古越炼”回到了中国,见到了传说中的“花月儿”。

  希男被迫回国,在“天使吧”见到思念成狂的爱人的时候,她内心压抑已久的爱犹如洪水一样泛滥成灾,抛却了所有的顾及与担心,一心只想快点实施计划,早点结束这生离的痛苦。

  于是她成了他的军师,他成了她的将士;她在幕后出谋划策,他在前线冲锋陷阵。只是月儿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他们意料之外的决定打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感觉措手不及,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

  然而在长久的相处中,他才发现希男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花月儿身上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成熟理智又不失女人的柔美,她对希男毫无保留、坚如垒、热情如火、深情似海的爱恋深深地吸引了他,也感染了他。

  尤其在花月儿怀孕四个月开始对他敞开心扉,展露出为人母的光芒、为人妻的温柔并且也不再提到希男的时候,他天真地以为那是她开始慢慢接受他,他为此兴奋不已,也在那时明白自己为何想出那样的计划并不惜整容也要实施计划的原因。

  因为他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在希男口中出现过无数遍的“花月儿”,想出那样的计划,只为了想尽快与已经变成“带刺蔷薇花”的花月儿产生交集,他想拥有那份刻骨又炽热的爱情,哪怕那只有短暂的时间甚至那并不属于自己,但是他想感受那份酸涩的美好。

  于是,他故意忘掉娶月儿的目的,刻意忽略躲在幕后的希男对月儿的渴求、对他的反常露出的探究的眼神,只想在没有期限的时间里,没有结果的爱情中,用心去爱自己的妻子以及即将出世的孩子。然而,“希男”这个许久没有出现的名字在他觉得最美好、最自然、最甜蜜的时刻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是多么卑鄙的人。

  他利用了希男对自己的信任、利用了希男的特征迷惑了心爱的人,擅自接收了本该属于希男的爱情。使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矛盾中,也使希男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更让心爱的人伤心得悲痛欲绝。

  当古家长辈主动找到他和希男提出想给月儿补婚礼正中他们下怀的想法的时候,他知道是时候埋葬自己的爱情,将一切都推上正轨,也是时候兑现和月儿结婚前的承诺——把希男还给她。

  虽然中间有些让人虚惊的误会和曲折,但是希男和月儿,这对经历半年爱恋、六年相思煎熬的苦命恋人终于走在了一起,宣告了终身相守的誓言。

  以前,他不曾尝到爱情的滋味,虽然同情希男为了爱情把自己送进痛苦的深渊,但是始终无法理解爱情的魔力究竟在哪里。直到爱上月儿,并在抓住爱情的一刹那和失去的一瞬间,他才知道爱情的魔力就在于它既是痛苦辛酸的也是甜蜜幸福的,叫人欲罢不能。就算心爱的人不能与自己相守一生,只要看到她过得幸福,自己心里也是幸福的。

  所以在这份幸福终止之前,他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幸福……

  “爸。”听完又一段珍贵的爱情故事,古歌月噙着晶莹的泪,轻轻地抱住有点孤独,却又满脸幸福的父亲。“这样的你让我好心疼。”

  “傻丫头!”古越炼动容地拍了拍小女儿的手,说道。

  “爸,小月并不傻,傻的是你,但是却傻得叫人心疼也令人敬佩。”“阳光警察”关雪扬感动道。

  “爸,当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幸福,我就是穷其一生也会小心呵护这份幸福的。”外冷内热的古歌男握着父亲的手,感性地说。

  “对,大哥说得对。爸,不只你,月儿妈、希男妈、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姨夫姨妈、关奶奶、关爷爷他们都是我的幸福。”关雪扬和古歌月异口同声道。

  “好好好,我心里除了月儿和希男那份幸福也装着你们这一份幸福。只要大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在一起,这就是我们大家的幸福,就让我们一起呵护这份幸福好吗?”古越炼大掌握着三个孩子的手,热切地说道。

  “小姨夫。”

  “越炼爸。”

  “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热切?”在另一边玩牌的郧辉一和刘月扬凑过身好奇地问道。

  “秘密。不告诉你们。”古歌月朝他们做了个鬼脸俏皮地说。“爸、大哥、二哥、坐飞机很累的,我们睡会儿吧。”说着把眼罩往下一拉,顺着下降的椅背躺了下去。

  另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拉下了眼罩。两个被当成外人的大男人见状只得灰溜溜地坐回原位继续无聊的棋牌游戏。

  “他们四个的感情真是好得让人羡慕!”期间时不时地都会冒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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