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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拨了电话，对方接的很快，屏幕上显示00:01的时候，我就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这么没有“默契？”我嘟囔着很“自然”的挂断电话。
楼道里晃了一圈，也没听到老田的“铃声”。
按掉电话，继续拨！楼一层一层的往下走着。
就在诸如“可能是车停在这里办事呢？”“老田就不在这里呢！”等等的念头慢慢消减着我“恶作剧”兴奋心情的时候，恍惚间楼道里忽忽悠悠的飘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爷，小爷来电话啦！”那不就是我百无聊赖躲在被窝里录了一晚上才录出来的“最佳好铃声”的效果么？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一声气壮山河的吼声更能给我准确判断具体方位增加行之有效的第一手资料。只是我的脑袋想着一个新的问题“我要不要出现！好像时机不太成熟。”可明显的我的腿是不听从我大脑“指挥”的，正不知死活的往哪个声音来源的方向“轻松愉悦”的蹦着过去。
“这显然是让你给憋的，大活人天天在家捂着不憋出病来就是万幸了！”熟悉的无法磨灭的声音就像从天上飞来的一块巨大陨石重重的砸在了无荒草的“旱地”里砸出来一个巨坑——张云涛。
“他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奇怪了你这辈子谁说的话能进的了你耳朵？”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朦胧间脑子里却画不出来那人的轮廓。
“小能？小能！这名听着就怪有意思的，那铃声挺招笑的。”一个陌生的声音，温温吞吞的像喝了一杯有种“特殊”味道的白开水。
“得，这么长时间你哪电话也不响了，这小祖宗算过劲儿了，赶快谈正事吧，都说好了哈，今天谈完可要放我走，我这还赶着回家过年！啥也不好使！”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
“今天肯定放你小子走，我还怕你赖着要住我哪儿呢！”老田的声音，声音里有些忙碌过后的倦怠，还有一些“生气”的味道。
“咱们就这么定了吧，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和老田出百分之六十，剩下百分之四十老马跟大平你俩出，冬子就跟着老马。”张云涛的声音里是标准的“商场音”有点端着，还有一种“普通”味。
“我这给冬子出，我肯定不能常来，就是你俩兄弟摆的事，就想着能掺合一脚，也算这辈子咱们哥几个能做点事，做起来更好，赔了我也无所…”老马话没说完，那个温温吞吞的声音插了一句。
“这俺不能要，俺师傅的还是俺师傅的，俺来就算个打工的就行！”声音里多了一些不搭调的“腼腆”。
“打住！打住，您是我爷得了，您老就别跟着添乱了成不？你师徒俩是你师徒俩的事，反正我跟老马一人百分之二十的股，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可真…都别墨迹了！赶快拟合同，签字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速度点儿啊，老几位，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啊！”那个张云涛嘴里的大平机关枪似的嘴巴里往外崩哒着话，干脆劲儿让人舒坦。
“小王，进来给这份合同打出来。”张云涛的这句话很自然的把我的思绪拉回了天元钢板的生活。
“好的。”很职业的回答，透着说不出来的干练，我相信很多文职都会回答“哎”因为我在心里此时就是这么回答的。
隔墙有耳，趴墙根儿，这些词儿刚刚在我脑袋里还没转上两圈，我的手机突然就响了，手忙脚乱的，发现声音是怎么都捂不住的，仓皇间这该死的“滑盖”牛掰掰手机就在我眼前跌落出去，我都来不及叫声“啊”，它就先抢了本属于我的活儿，重重的跌落到地面，跟地面亲吻后还浓重的发出个“啪”的声音，我又再度发现这完美“小身材”还是弹跳性非常的材料制作的，那弹跃起来的“空中优美小弧度”直接把我嗓子眼里的那句憋着没发出的“啊”果断的来了个一个彻底了结，第二声“啪”与我的“啊”完美统一了步调。
我还没碰到那个可爱的“小身材”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熟悉的灰色“对勾牌”运动鞋。
我还半蹲着，突然佩服起自己的嘴来，因为它都没有经过我大脑的指挥，就很能适时的说出一些话来。
“啧啧啧，你这是穿着鞋子踏过鸭绿江了？还是穿着鞋子打日本鬼子了？今天早晨刚换的，昨天才晾干的，你瞧瞧、你瞧瞧。”我看了看黑色的“手机屏幕”随即我就发现电池还在不远的墙角躺着，我改变了脑袋的方向侧脸透过办公室的大门玻璃看向外面，仔细核对了一下现在的时刻。“还不到傍晚就穿成这德行了？”
有理有据的话刚说完，我就抬头“怒视”着眼前的这名被冠以罪名的“大汉”。
“早晨那不是停车呢么？这种天谁想到能有个水坑，一脚踩下去可不就这样了。”老田显然自觉理亏，声音也有些低迷。
“停好了车，能不能看好了路再下脚踩啊？”进一步巩固胜利成果。
“下次…下次就知道了。”声音更小。
“我不是说鞋子脏了的事，这灌了雪水还套脚上，筋骨能受的了？”我问。
“嗯，没事，来这儿就脱了，干了又穿的，我又不……”他紧了紧喉咙，那个“傻”字碍于情面没讲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能不能进去坐回啊，累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那快进去歇会儿。”老田如获大赦。“王，倒杯热水进来。”
一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硕大的办公区域，所有的桌椅都是“办公楼”标准隔断式设计，抬头都看不到对面坐的人的那种桌子。
左边的墙体有两个门，看样子里面的房间应该很大，右边的墙体是落地玻璃隔断，里面有灰蓝的百叶帘挡住了，应该是会议室。
老田很可爱的微微屈蹲了一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就踱进右边的“会议室”了，就像一个迟到的学生走进了大教室，低着头找了一个没人的座位坐下。
“这事有点不对，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老田手指搓着下巴，眯缝着眼睛看着我，我能感觉这些眼神里有一种东西叫做“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