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声音都很低，也很轻，老杨却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小龙。
“哦”，老杨面无表情的应付了一声。
“大爷！”小龙有点不高兴了，大声叫了一声。
老杨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小龙，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轻轻的说到：“这孩子，又怎么了？”
小龙一下子蔫了，他觉得老杨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老杨还是在跟他装傻充愣，虽然这种结果早就料到了。
“那……大爷……我以后还可以去你家吗？”小龙转移了话题，吱吱唔唔的问到。
“傻孩子，说啥呢？大爷家钥匙你不有吗？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去的！”老杨像是一下恢复了似的，笑着在小龙头上拍了一下。
小龙也笑了，笑得有点苦。
人们都说两个人发生了性关系以后，感情就会有所变化。
可是眼前的老杨 ，对他似乎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那我还可以……”，小龙硬起头皮，一只手不老实的手试探着伸向老杨的裤裆。
“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成天就想着这些呀？”老杨笑着抓住了小龙得手，“待会儿你娘该回来了！别闹了，啊。”
（言情小说网：www.♋♋xs.ⓒⓒ）“那，大爷，你亲我一下。”小龙蹶起嘴开始耍无赖。
老杨扭过头蜻蜓点水般的在小龙的嘴唇上象征性的亲了一下。
“吃个香蕉吧，润滑肠道的。肿成那样，上厕所肯定很遭罪。”老杨掰了一个香蕉，剥开皮递给小龙。
小龙美滋滋的接过去，幸福的咬了一口，嘟囔着问到：“真的假的？大爷，你在哪知道这些的？”，说完又把手里的香蕉塞进了嘴里。
“这个……”，老杨的脸红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又有点不自然的笑着说：“大爷也被人干过，所以就知道了，感觉很难受。完了还有后遗症，肿得跟个什么似的，好几天上厕所都费劲……”
小龙咬在嘴里的香蕉掉在了裤子上，又顺着裤腿掉在了地下。
震惊，绝对的震惊。
小龙心里的那一座高塔瞬间坍塌了，满心的凌乱。
在他心里，老杨一直都是神圣的，是不容侵犯的。
即使是小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上老杨，那是对老杨的亵渎。
老杨居然跟他说他让别人干过，而且说的轻描淡写，没有一点难为情、不自然。
虽然小龙昨天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但听老杨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幻灭，那至高无上的神圣，瞬间被老杨破灭了，一丝不留。
“怎么了，孩子，是不是看不起大爷了？”老杨有些不自然的问到。
“啊？没有……我……大爷……那个人谁？我认识吗？”小龙结结巴巴的的问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紫林老陈醋的味道。
“你不认识，死了十多年了……唉……”老杨说着，表情没多大变化。
十多年，小龙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次事故。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某些狗血情节又开始浮现在小龙的脑子里。
难道是……
小龙不敢想下去了……
小龙又笑了，干嘛去纠结以前的事情呢？
谁没有过去呢？
“大爷，都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干嘛？”小龙抬起头看着老杨，一字一顿的说到：“大爷……”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是不是想笑话大爷呀？一个大男人让人给日了，还好意思说给别人听。”老杨笑了，憨憨的。
小龙也笑了，被老杨的表情给逗笑了，内心却又泛起一阵莫名的怒火，被老杨握着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的握着老杨。
老杨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在小龙手背上拍了拍，小龙松开了老杨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电脑桌跟前，拿起烟盒抽出两支，递给老杨一支。
俩人之间似乎突然没话说了，点着烟，静静的抽着。
小龙恨恨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又龇牙咧嘴的弹了起来，嘴里“嘶哈”的抽着冷气。
“还说不疼呢，傻孩子！”老杨被逗笑了，斥责的语气中透着心疼。
小龙一阵尴尬，突然想起老杨可能没吃饭呢，便剥了个香蕉递给老杨。他的胳膊还是没力，手里还是能抓住一根香蕉的。
俩人之间突然好像少了很多话，小龙想腻歪老杨，却是不合时合地，也腻歪不起来。
一群妇女唧唧喳喳的说话声从大门外传了进来，小龙母亲带着那群妇女回来了。
每人手里都提着两个塑料袋子，袋子里的各种蔬菜便是她们这次出去的收获。
“记得抹药啊，大爷回去了。”老杨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小龙的头，向门口走去。
小龙张张嘴，没说出什么。
老杨站在门口，回头看了小龙一眼，还是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欲言又止，出去了。
“哟，是老杨啊……”
“稀客呀……”
“老看小龙的吧……”
“几点来的，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这就是老杨啊，常听小龙他娘说起你……”
“是啊是啊，听说小龙这一个多月都住在你家里……”
“老杨可真是个好人呢……”
“老杨对这孩子可真好……”
一群妇女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都唧唧喳喳的一下子围上了老杨，老杨勉强的笑着，吃力的应付她们。
小龙透过玻璃窗看着，觉得好笑，老杨被这一群妇女这样热情的围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消的。
“你俩该不会搞无吧……”一句很在小龙听来很不合时宜的玩笑从尖嗓子妇女嘴里冒了出来。
小龙突然警觉、害怕起来，他虽然知道这个妇女爱开玩笑的性格。还是有一种不顾一切的跑出去掐死她的冲动。
“啥是无呀？”老杨笑着反问，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你嘴里能不能有句正经话呀？”胖妇女瞪着尖嗓子妇女训斥到。
“哎，对了，啥是无呀……”
“不知道，我也是那天在新闻里看到说无，也就随便那么一说……”
“听说那些人都妖里妖气、不男不女的……”
“那是新闻里说的，你见过？……”
“世界那么大，什么奇怪的人没有啊……”
“也只是听说啊，谁见过呢……”
“那些是外国才有的吧？关咱们啥事啊……”
“那是人妖吧？听说……”
……
几个妇女好奇的围绕着“无”这个新鲜词，展开了一场热烈的研究、探讨。
果然还是一群农村妇女，对这个新鲜词知道的也不多，一说起来就把老杨和小龙撇开排除了。
小龙紧绷着的心松开了，他是了解那个尖嗓子妇女的，有口没心的那种，知道啥说啥。见到新鲜的东西，就使劲儿炫耀，不分场合。
“你们这群烂老婆舌头，快表瞎说了，人老杨在这呢，小龙也在屋子里，说话别没羞没骚的！”那个和小龙母亲年纪差不多大的胖妇女一本正经的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杨大爷，你千万别走了，你看菜我都买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看，你照顾了小龙这么久，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就在家吃顿便饭，让小龙陪你喝点酒，别听这群老婆舌头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说你回去也是得一个人做饭，在这里也就多双碗筷而已……”小龙母亲热情的挽留着老杨。
小龙看的出来，因为他，母亲对老杨的看法是打心底的改变了，不是虚伪的客套，也没被那群妇女刚刚讨论的话题影响到。
“真不用了，我……”
“你看小龙他娘才都买好了，你要走了，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还是个大男人呢，吃个饭都扭扭捏捏的……”
……
老杨还没说完，那群围着老杨的摩托车的妇女便把话题转到了老杨身上……
“小龙在家呢，又不是就你们俩。还怕孤男寡女的发生点什么啊？再说我们小龙他娘有小龙他爹……”尖嗓子妇女再次语出惊人，一句话说红了三个人的脸。
老杨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一脸的苦笑。
如果老杨和母亲真的发生些什么的话……小龙心里居然没有太大的反感，甚至有些浮想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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