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居士

  昨天一天没上网，今天利用中午这段时间，再跟各位朋友讲讲我与一位老居士的故事，发生在农村的。因为我此前的近30年都是在农村长大在农村工作的，所以，大部分KAOGU经历都与农村有关。
  那是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后，在家里百无聊赖，心里难受，脾气变得古怪暴躁，跟父亲怄气，差点被父亲打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一人漫无目的地在野外走着。
  半下午光景，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我才感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晚上住在哪里呢？心里有些焦急，肚子也饿了。还是先解决吃的问题。看见脚下一块红薯地，很容易就徒手扒出来一个，把泥一抹，又用把草蹭了几下，就喀嚓喀嚓啃起来。
  “年轻人，饿了吧？”正吃得起劲，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一位70多岁的光头老者站在我身边，脸瘦瘦的，下巴还有一绺山羊胡子。他朝我笑着，一脸慈善的样子。他穿一身灰蓝色长袍，短短的头发茬雪白雪白的，身边是一担干柴，尽管我没见过真的和尚，但从电影从图画上得知，这肯定就是一个和尚。
  我停下吃红薯，抹了把嘴，说声是饿了，一大早从家里出来，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肯定也渴了吧？走吧，前面里把路就是庙，我住那里，先去喝点水吧。
  我跟老和尚走着，还假装客气地说要不要替他担会儿柴，老和尚说不用。其实我知道，干农活我根本就不行，何况我肚子饿得一点劲都没有。
  约十分钟的样子，我俩到了那座所谓的庙，就是一个小院子，进去是三间很普通的民房，要不是门楼有些特别，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住家。院子不大，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老人将柴放到西墙下，热情地把我迎进正堂。正堂里供着一座菩萨，面前一副简单的香案，香早已熄了。
  老人擦了擦手，脱下长袍，给我倒了水，让我坐下休息会，随即又说要不先到炕上躺会也行，还顺手把西间的门打开。我伸头一望，一张大炕，一床叠起的土被，也是干干净的。看样子，人干净利索，穿的住的都是干净利索的。招呼好我，老人便去烧火做饭了。
  很快，饭做好了，红薯煮苞谷粉，一盘咸菜，再端上两个馒头。这在当时已是很不错的饭菜了，加上我又累又困，吃了个狼吞虎咽。见我吃得很香，老人很高兴。
  吃饱饭，夜色已降临。很明显我是回不成家了，也不想回。便与老人聊起来，老人自然问起我的情况。我将自己的村庄、高考落榜、与父亲吵架等事实如实告诉了他。我也从他口中得知，十几年前他与老婆离婚，自己就在外漂泊，一个儿子早已成家，估计孙子也上初中了，直到前年感到自己身体已不适合流浪 ，才在这里靠微薄的积攒盖起了这座庙。他说自己只是年纪大了信佛，并没有真正出家，只是个居士。我这时才明白什么是居士，上学光知道哪位古代文学家叫这居士那居士的，却不知道居士是什么意思。
  我问老居士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一下子盖起这些屋，一定积攒了不少钱吧。他说靠平时给人看些邪病、写写符子挣点钱，先后有三个徒弟因为受不了庙里清贫的生活，都走得远远的。他还说本来是挣不少钱，都糟蹋没了。我问怎吗糟蹋的，他说都用来吃饭喝酒找女人了，还有几千块钱被一个徒弟给偷跑了。我问他说现在还喝酒找女人吗，他就说怎么不找呢？酒也是天天必喝的，我们居士，不像正式出家人可以戒色戒酒，适当来点这个不算什么。我说那你就不是真心信佛。他说哪有那么多真心信佛的？要都真心，就不会有花和尚了，就不会酒肉穿肠过了。我又问，想你这么大年纪的，那东西还行吗？老居士一听我问这个，立即显得很兴奋的样子，说估计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可也差不了多少，三天两头的还硬得不行。我说那你怎么办？这荒山野岭的又没有女人。他说也是，就是有好的女人也不肯跟我过啊。前几年有个流浪的疯女人，我收留他过了几个月，过了几天滋润日子，可后来让她家人找走了。有心到镇上找小姐，镇上离这几十里路，交通不方便，也没办法，有时候难受了就自己动手解决了，现在已经个把月没有放水。我故意问放什么水，他说跑马啊。又问我跑不马？这个老东西，看样子很雅很正经，实际可够黄的。
  看着他讲得眉飞色舞的样子，那小山羊胡子随他下巴一动一动的样子，明亮的烛光下他那显得红润的脸，我真想伸手摸一摸。很快，我那东西开始有了感觉，渐渐硬了。为了掩饰难看，我将身体欠了欠，故意把翘了个二郎腿。精明的老居士早看出了我的样子，说，难受了吧？咱不谈这些。我忙说没关系，我爱听这方面的事，可以长见识。他说那好吧，天不早了，在我炕上将就一夜吧，好好跟你聊聊。
  老人点了几根香，敲了几下案子上的木鱼，嘴里又念叨了几句什么，算是做完了佛事，就整被上炕了。
  很自然，我们又聊起了一些男女性事。那一夜，我再次享受到了一个老年人给予我的幸福与满足，一肚子闷气早已烟消云散。 此前，生产队里那位老饲养员多次给予我很大的满足，我的第一次就是跟他。真想不到，在我流离无所四顾茫然时，这位好心的老居士容留了我，管吃管住；在我心情万分沮丧时情绪低落至极时，老居士给了心情和身体的愉悦。
  因为此前我多少有些那方面的经验，老居士同样从我身上得到了满足。他抱紧我的时候，连声感谢。
  因为过得开心，我又在庙里过了三天，直到老居士再三赶我，我才恋恋不舍地告别老人，离开小庙。老居士实在担心我离家几天，家里着急。事实上，当时我父母已经派出十几人撒了几路寻找我。从小就深疼我的爷爷更是连续几天食寝不安。进家前，我曾担心父亲会打我骂我，已做好再度出走的准备，还好，父亲害怕了，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只是抱着我大哭了一场，哭完一个劲对我道歉。我忽然感到内疚起来。
  又过了十几天，我复读高三。开学前，我专门偷偷跑到庙里看望了老居士。一回生，二回熟，再见到老人，我们很自然地拥抱着。又与老人同居一宿，次日一大早踏上求学征途，走时，老人还给了我几十零花钱，说学校伙食差，补贴着对买点菜。在当时，那可是一个学期的学费啊。
  后来，我回家取饭时，几次绕道看望老居士。欢快过后，他总是很严厉地让我不要想这些事，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考个好大学，还说若再考不上大学，就再不理我了。
  几年后，当我大学毕业，从我工作的省城再回那个小山村，找到当年曾给予我无限温暖的那座小庙，早已是人去门闭。问了当地几位老的少老的，他们只说两年前那老居士就搬走了，至于到了什么地方，他们谁也说不清。我心里一阵失落．就这样，恋老的路上从来都是先满怀希望，经过努力后享受短暂的欢乐和灿烂的阳光，然后，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或世事变迁，或移情别恋，或无情的自然规律，最后收获惆怅，收获痛苦，收获眼泪。擦干眼泪，走出低落阴霾的心情，瞄准下一个目标，在KAOGU路上继续顽强执着地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