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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2020-01-01    作者:独舞的枫叶    来源:m.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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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离开后,杨帆叮嘱王小洪不要紧张,该干嘛就干嘛,而他呢便坐在对着门口的沙发,时刻留意外面的情况。

  不害怕那是假的,王小洪哪里还敢独自待在房间,匆匆换了套衣服后便回到客厅看电视,他认为此时此刻与警察一起是最安全的。

  王小洪表面上是看电视,其实那双小眼睛惊慌地东张西望,还时不时问些关于案件的事情,杨帆生性耿直,最看不起贪赃枉法的人,因而不屑与王小洪对话,始终是脸地望着大门,场面极为尴尬。

  忽然大门无缘无故地打开,杨帆条件反便是拔出佩枪对准门口,杨帆慢慢地走向门口,奇怪居然啥动静也没有,纳闷间有不明物体从门外飞进来,杨帆定神一看可吓坏了,居然是炸弹,慌忙朝着王小洪大喊卧倒,而他也及时后退躲在沙发后面。

  还没有等杨帆反应过来,忽觉左腿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然后觉得眼前逐渐模糊,他知道出事了,正想联系阿志他们迅速赶回,谁料眼皮越来越沉重,瞬间陷入昏迷状态。

  王小洪听到有炸弹条件反便是伏倒在地,然而没有听到爆炸的巨响反而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甚是诧异,便谨慎地探头张望。

  “是你?”

  一抬头王小洪顿时懵了,来杀自己的居然就是他,真是万万没有料到啊。

  来人没有回话,微微一笑便对准王小洪开枪。

  两分钟后,大门轻轻掩上,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在楼梯消失。

  第一个返回王小洪家里的是小梁,他走到门口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大惊失色,立即通知其他人迅速返回,然后拨出佩枪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

  视线内腥风血雨,王小洪倒在血泊之中,而杨帆则伏倒在地一动不动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小梁怀疑凶手还没来得及离开,可能躲在屋里某个角落,所以他没有独自行动,死死的守着门口,只待众人赶来。

  不一会儿,众人陆续赶到,马上分成两队小心翼翼地在房子里面搜索一番,可惜毫无发现。

  阿志第一时间通知法医然后便上前察看,王小洪早已断了气息,一刀致命,喉咙之处的深口深可见骨,这一刀又快又狠。

  而杨帆只是昏迷,呼吸状态正常,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更没有生命危险,阿志为免突生异端,没有扶起杨帆,任由他就这么躺着。

  这一回真的丢脸丢到家了,犯罪嫌疑人竟然在警方眼皮底下杀死王小洪,黑土区公安分局局长赵善冲暴跳如雷,勒令何伟权立即赶赴凶杀现场,并限时一周内结案,否则全体刑警调去治安大队上班。

  犯罪嫌疑人反侦察意识极强,凶杀现场毫无线索,什么指纹呀鞋印呀通通没有,现场只有几位刑警队员与王小洪的鞋印,凶手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根据杨帆的描述,法医在杨帆的左腿侧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同时亦在王小洪的脖子上发觉针孔,经化验证实犯罪嫌疑人作案过程中使用了麻醉枪。

  杨帆还说犯罪嫌疑人曾经使用了炸弹,只是现场没有爆炸痕迹,估计炸弹是假的,犯罪嫌疑人是故意使用假炸弹虚张声势制造混

  提起犯罪嫌疑人,年轻的杨帆不禁阵阵后怕,幸好犯罪嫌疑人是有目的杀人,否则小命难保。

  听完现场分析后,何伟权立即叫小梁与戴聪会合,请李志伟回刑警队协助调查,并再三交代务必小心行事,谨防李志伟与犯罪嫌疑人有勾结。

  小梁本想与戴聪沟通一下,看看他在哪蹲点监控李志伟,哪知戴聪的电话通了后半天也没有人接听,重拔一次,竟然是无法接通,小梁瞬间脸色都变了,戴聪该不会出事了吧?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人手不够啊!何伟权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在现场抽出两名队员。

  李志伟家门半开,黄黄的灯光从门缝透出,里面传来如泣如诉的二胡音乐,让小梁他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进门后却发现李志伟坐在沙发上姿姿悠悠地剥着花生米,茶几上摆放着一包花生和一杯酒。

  看到小梁他们进屋,李志伟呲牙一笑,仰首喝了一口酒“哦,你们来了,喝一杯吗?”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去拿酒杯。

  “别动!”

  性格火爆的小梁二话不说便拔出警枪对准李志伟,说就说拿酒杯,谁知道他想干啥,先控制好现场为上策。

  “不就是喝杯酒嘛,至于要拔枪吗?哎,我说警官啊,你得小心走火,我可是个大大的良民哦。”李志伟鄙夷地看了小梁一眼,当然他也没敢再动,免得小梁神经过敏弄个走火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见到李志伟没有动,另外两名队员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个小梁太鲁莽了,动不动就拔枪,这事能闹着玩吗?

  “李先生,实在抱歉,小梁从片警调到刑警队工作不久,经验不足,刚刚经历了一场凶杀案,还没调整好情绪,真的对不起,今晚我们过来是请李先生去一趟刑警队协助调查的。”

  “哎,我说警官啊,你们累不累啊,就一件程健失足身亡的陈年旧事还翻来覆去的询问调查,有意思吗?人都死了那么多年,自杀又咋啦?失足落水又咋啦?难道还指望他从坟墓爬出来退还国家补偿不成?有这份闲心不如去多抓点罪犯吧,真的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李志伟极其不耐烦地左右打量小梁三人。

  “王小洪在家里被杀了,在他遇害前的半小时你到过他楼下,我们想了解你离开他楼下之后的动向,另外还想问你一件事,我们那个负责监视你的同事去哪了?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志伟愤怒了,“居然还有人专门监视我?这叫侵犯公民隐私你们懂吗?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又拔枪又监视的,你们等着我起诉吧,别以为警察就可以乱来!”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大家抬头一看,此人正是戴聪。

  “戴聪,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大家都以为你出事了你知道吗”

  戴聪用手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我拉肚子了,晚上喝了瓶矿泉水后就肚子疼,连续用了好几趟,原来那电话是你打来的呀,我掏出来想听时手机掉进马桶了,这人啊,一倒霉起来喝水也能呛死。”

  小梁白了戴聪一眼,“给你害死了,为什么不连你也一块掉进马桶?”然后满脸歉意地对李志伟说:“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你现在可以坐下了,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王小洪楼下出现吗?还有这一小时你去哪了?”

  李志伟没有坐下,掏出香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有人在我家门缝塞了张纸条,说只要我去一趟王小洪楼下并逗留几分钟便能让王小洪得到报应,我信了,所以我就去了王小洪楼下,反正就是走几步的事情,为什么不试?没有想到还真灵了,老天爷开眼啊,死得好!死得好!”

  说完后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递给小梁,小梁接过来一看,只有一行细小的字,还是电脑打印的。“只要你去一趟王小洪楼下并逗留几分钟便能让王小洪得到报应。”

  “至于这一小时嘛,我就这么一边听二胡一边吃花生米,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喏,你们不是有人专门监视我的吗?你问问他不就得了,不过,你们将我当凶杀抓了我也不介意,确实我也有杀王小洪的想法,就是没胆量去实现罢了。”

  李志伟的角时不时露出笑意,王小洪遇害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事实上,他对当年的无能为力一直耿耿于怀。

  “李志伟离开王小洪楼下后我便一路尾随,并且亲眼看着他上楼的,接着我就一直在他楼下监视,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吧,我觉得有点口渴便喝了几口矿泉水,接着便拉肚子了,按常理分析,李志伟不具备作案时间。”戴聪简单介绍之后的情况,他认为李志伟不是凶手,但是他又补上一句:“我觉得这矿泉水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频繁拉肚子,之前也是因为拉肚子跟丢了李志伟,所以我将瓶子留了下来好让鉴证科检验。”

  虽然从表面上看李志伟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小梁仍然觉得他疑点甚大,就算不是主谋亦应是同犯,奈何无迹可查,只好打道回府。

  而事后化验戴聪的矿泉水瓶,证实戴聪拉肚子纯属巧合,唯一的线索就是犯罪嫌疑人作案时使用了麻醉枪,然而,人海茫茫又该从何查起,一切顿时陷入僵局。

  何伟权不甘心就此断了线索,拉着一众刑警在凶杀现场进行反复勘查与模拟重演。

  暂且当李志伟是无辜的,就先从那一声惨叫查起,如果那声惨叫是犯罪嫌疑人刻意制造出来的,那么足以说明犯罪嫌疑人一直躲在这幢楼房,通过反复浏览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物进出家属大院,而大院的围墙高达三米,并且有红外线监控,不是想翻墙就能翻墙,说不定犯罪嫌疑人至今仍未离开。

  最令人疑惑的是那一声惨叫究竟怎样来的,何伟权认为这或许是录音机所为,他从楼下拿着手电筒仔细地往上逐层逐层观察,发现在三楼的楼梯间与其它楼层不一样,窗户侧隐隐约约有个黑点,他跑上去拆下来一看,竟然是台里面设置了定时的录音机。

  惨叫声的来源是解决了,凶手是利用录音机进行定时播放,由此可见犯罪嫌疑人早有预谋,同时亦证明犯罪嫌疑人今天在这幢楼房出现过。

  何伟权灵光一闪,犯罪嫌疑人会不会就躲在程健的房子里?

  他迅速下楼一路疾走,然而去到才知推断出错,程健的房子已丢弃多年,门锁锈迹斑斑,再用手一摸,灰尘厚厚的,就算是给你钥匙叫你打开门也是件困难的事情,窗户玻璃破破烂烂,可以直接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完全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犯罪嫌疑人躲哪了呢?难道会上天遁地不成?何伟权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凶手肯定躲在小区某个位置。

  然而两小时后他彻底失望了,刑警队员挨家挨户地摸底盘查,竟然是徙劳无功,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犯罪嫌疑人,侦查方向全错了。

  经过数次交锋,何伟权不得不佩服犯罪嫌疑人的反侦查能力,他甚至觉得假如犯罪嫌疑人去当刑警,肯定很优秀,可惜犯罪嫌疑人走错路了。

  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两点,再搜索亦不过是浪费时间,倒不如让大家休息会儿好好养足神。想到此处何伟权交代小区保安若有新的发现便及时通知警方后无奈地下令收队,一众刑警黯然离场。

  一如概往,何伟权没有回家睡觉,直接在办公室凑合一宿。他心里憋屈得很,踱着方步没完没了地抽起烟来,不一会儿,烟灰缸里的烟头如小山般,办公室烟雾弥漫,实在是受不了他唯有打开窗户,瑟瑟秋风瞬间涌进,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儿。

  何伟权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无比冷静才能抽丝剥茧理顺案件,只是真的无法冷静下去,局长不停地催促,甚至下了限时破案令,他快被逼疯了。

  何伟权强迫自己坐下,然后翻出案卷打算重头到尾研究一次,看看有什么细节遗漏了,奈何脑中一团乱麻,怎也无法连贯起来,浏览到严志明遇害时,他再也没法看下去,双眼呆呆地望着严志明躺在小巷地面的相片。

  看着看着,他忽然间有所领悟,严志明本身就是一名基层民警,虽然谈不上英勇过人,但也是接受过严格训练,不可能瞬间被击倒,除非是那时他毫无防备之心,而能令他毫无戒心的人,必然是他认识的人。

  这个人是谁呢?会不会也是公安系统的人?抑或是他的亲朋好友?

  何伟权觉得这个念头很可怕,假设这个人是公安系统的人,那么许多疑惑将会迎刃而解,例如,为什么王小洪遇害现场没有可疑的鞋印与指纹,为什么在小区监控室没有发现可疑的陌生人进出,因为他一直在队员里面!

  假设这个人就在刑警队里头,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何伟权搔了搔头发,点燃香烟后皱起了眉头,他真的不敢继续推理下去,但是又不能不想。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不断在脑海浮现,何伟权的神情极度沉重,经过几番推算,他大概有了目标,但仍需进一步证实,此时此刻他的心非常痛,宁愿相信是自己推算错了。

  一丝曙光划破漆黑的天空,天亮了。

  刑警们陆续归队,阵阵的脚步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何伟权不动声色,待到全部队员回来后叫大家围到一块儿如常地开例会,并且叫队员们谈谈对王小洪被杀案的想法。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小梁,他坚信李志伟与案件有关,虽然他没有作案时间,但是曾经在王小洪楼下配合犯罪嫌疑人作案,说不定私底下仍有来往,他还指出李志伟在王小洪楼下时已经发现了他在暗中隐藏的地点,说明李志伟反侦查能力很强。

  戴聪则持反对意见,他认为李志伟虽然是很痛恨王小洪,并且当年还揭发王小洪贪污受贿,但是在这起案件里头他只充当了一个被利用的角色,严格来说也算是一名受害者。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戴聪对李志伟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他觉得李志伟是个七情六欲摆上脸的人,根本无法掩饰心中所想,假如犯罪嫌疑人真的是江芷芬,那么绝对不会让李志伟知道真相,因为他们相识已久,必然清楚李志伟的性格。

  阿志亦赞同戴聪的说法,并且要求把主要力量放在小旅馆的老板和服务员以及孙壮雄上面,尽量保护他们,并且以他们为铒引出潜伏的犯罪嫌疑人,他认为这才是亡羊补牢的好办法。

  小梁一句话却让阿志没再坚持,“这回保护王小洪够多人了吧,结果呢?”

  在一旁的杨帆瞬间脸都青了,“小梁,你这是啥意思?是嫌我没用连累了大家吗?要不要我引疚辞职或以死谢罪?”

  见到硝烟四起戴聪赶紧来圆场,“这次最误事的人是我,连跟踪钉梢这点小事儿也办得丢人现眼的,我在这里先作个自我检讨,对不起,是我拖大家后腿了。如果当时我发现李志伟的动向及时将他拦截,那么他就无法干扰大家的注意力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争吵下去便是伤感情了,小梁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影响队伍团结,毕竟是能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也不再吭声了。

  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静得连苍蝇飞过也能听得到,一阵沉默后大家都清醒过来,自己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分子为民除害,而不是像街市小贩般争闹,截至目前为止,犯罪嫌疑人踪迹全无,最好的方法就是守株待兔,当然在守的同时仍需加大侦查力量,双管齐下,早日将犯罪嫌疑人辑拿归案。

  何伟权任由大家尽情发挥各抒己见,自个儿地抽起烟来,其实他心中早已下着一盘棋,就等着鱼儿上钩。

  “说了这么久你们有统一的意见了吗?这宗案件够扑朔迷离的,我也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啊,人们都说初生之犊不怕虎,这回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大胆创新顽强拼搏神,既然你们都有自己的不同建议,那么干脆将这些建议都付之于行动,也算是给大家一个大胆推理的实践机会。”

  “之前是戴聪负责监控李志伟的,盯梢这么久应该也摸到点门路出来,这样吧,戴聪与小梁一组继续监控李志伟,有什么事情必须及时汇报,绝不允许擅自行动。”

  “阿志与杨帆一组负责保护旅馆的老板与服务员,我建议重点放在旅馆老板身上,我感觉犯罪嫌疑人对旅馆老板的仇恨多一些,应当是除之而后快,至于那个服务员嘛,也是个被动的角色,牵连不大。”

  “李一鸣带领三名队员负责保护孙壮雄,这是个重点之重,因为平时孙壮雄有贴身司机,犯罪嫌疑人很难找到作案机会,估计除非不出手,一出手便是一击致命,所以你们要加倍小心,既要做到留一丝念头给犯罪嫌疑人,又要做到防患于未然,争取在犯罪嫌疑人出手前将其缉拿,难度不是(言情小说网:www. ㈥➒㈥➒xs.Cⓒ)一般的大啊。”

  一众警员领命后纷纷外出,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何伟权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掏出手机便轻声地与别人通起话来,挂了电话后又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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