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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只让他星期一先不用上班，继续养伤；他坚称伤已痊愈。老板又约他晚上一起吃顿小饭，庆祝他出院。他欣然应允，藏着一探究竟的私心，莫不是住院期间公司发生了什么变故？
公司依然如故，是他发生了变故。
老板待他不薄，开门见山地说了实话：“公司不能容你。”
他不答话，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等着老板编造理由。
老板不说理由，只说他的退路，道：“钱我给你结清，一分不少；人，必须走。手续不能由你本人办，你托人去公司。你不得再踏入公司半步。”
他不答话，咕咚咕咚地喝瓶里的酒。老板伸手摁下高昂的酒瓶，一把夺过，倒扣在桌上。瓶里剩余的酒蔓延桌面，沿桌布往两人的腿上滴。酒气四散开来，充斥着包间。
老板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为你好。”
“谢谢老板。”他说完起身准备出门。
老板见他直着身子往后挪凳子，制止了他：“等等！”
他挪开凳子站了起来，往门走去。老板说：“菜还没上完。”
包间的门被推开，服务员端进来一大白盘，盘里放了一台
黑色的平板。老板说：“给他。”他接过平板，显示着密码提示：“回来坐”。他挥手让服务员出了门，老板走过来从里反锁了门，拉过他的手回到座位上，一字一顿地说：“愣，你-被-人-害-了。”老板伸过拇指解了平板的锁，平板开始播放一段他的视频：他一丝不挂，躺在地板上……
视频结束，他起了冷笑：“这就是你要开除我的理由？”
“是，也不是。
“是，是因为视频在公司已经流传开来，鉴于影响，你一定会被开除；不是，是因为我想留你，但事情已经发生，公司留不得你。说实话，没你起死回生的商业头脑，我的公司早破了产；公司没有扭亏为盈，我这老板不过是四处躲债的鼠辈。我感谢你帮我勒回了悬崖的马。这么多年来，你勤勤恳恳地把马喂得肥壮，如今我要在马背上任由你被马蹄践踏，我做不到！但我有孩子，有家庭，有员工，员工有孩子、有家庭，我必须这样做。我知道你的为人，我看重你的为人，但是我不能在事件发生后仍然重用你、接触你。我只有这一亩三分地，我不能走，但是你可以。别的我也不多说，你好自为之。”
“密码是多少？”他淡淡地问。
“1234。”
他开了门，往人群钻去。大病初【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➒➒➏➒xs.com】愈的畅快感冲昏了他的头，他兴奋极了，不禁大笑。他本能地给二嗓去了电话，二嗓刚接通还未答话，他先扯着喉咙叫了一声“嗓”。二嗓轻“嗯”一声，他的泪就伴着连声的“嗓”倾泻而来。
他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视频里的自己静静地躺着，睡得如此安然；视频外的自己，醒得如此迷糊。二嗓从他一声声的呼唤里倒听明白了一件事：他可能又要撞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