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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短暂分别

2020-03-21    作者:青丝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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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儿子回来后,我开始了漫长的思念。好在他给我安排了编程的任务,每天晚上我将心思全放在了那个程序上,忙忙碌碌的生活让我转移了不少注意力。

  他公司的程序对我来说并不是太复杂,但也花费我不少心思。程序加载时的图片是我自己设计的,上面的图案很像他赠我的那幅画:老人古松,加上杜甫的诗句: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

  问答乃未已,驱儿罗酒浆。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程序运行时,这个图片一晃而过,我不知道他能否看清楚?只用了几个晚上,我就完成了这个系统程序。我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他似乎颇为惊讶,没想到我这样快就完成了。我坐在电脑旁想象着他拿到程序后一脸满足和赞叹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喜悦。

  我们相隔两地,我不可能亲自将程序安装到他的电脑上,我将程序压缩后想通过Email发给他,但由于程序压缩后也有10MB多,我发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实在没办法我只能约他上网,想通过网络将程序传给他。记不得那是分别多少天后的见面,当他一出现在视频中时,我的心“突”地一跳,那张久违的脸依然是那样充满蛊惑人的魅力。我呆呆地注视他半天才开始了我们谈话。程序传过去后,我简要地告诉他如何安装及使用,让他没事情的时候可以自己先练习一下,哪里有问题再通知我,我再修改。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不认识他之前的状态,我又开始了频繁地应酬,每次的饭局我都会疯狂地喝酒,从红酒到白酒再到啤酒,经常弄得自己的胃翻江倒海。没有他的日子里,我的生活空虚而混沌,我借着酒精麻醉着自己。

  在这一段时间里在网上我们也有过几次见面,但我总感觉他似乎只是为了见面而见面,这里面包含着很多迁就与应付的成分,具体细节不说也罢,我不想让这些文字留给我的是无尽的伤感与心酸的回忆。

  一转眼年就来到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对我而言却是年年如此,每次过年都是煎熬,那种滋味实难描述。二姐与孩子回到了婆婆家,可怜的二姐为了争得房子,不得不与那个一家人虚与委蛇。我想象着不知人间冷暖的孩子的天真的小脸和二姐无奈的眼神与应付的笑容,心就紧缩在一起。

  这个年我本想一个人过,感觉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也是很不错的享受。但先是哥哥打来电话,接下来是大姐的电话,最后是我老爸的电话,他们一致反对我一个人冷清的过节。哥哥最后已是声色俱厉,他说如果我再不去他家他就亲自来接我了。一瞬间我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在这样的时刻里最关心我的还是我的家人,包括从前很少过问我生活的哥哥。

  年三十的晚上,我正与两个侄子和外甥女婿打麻将时他打来了电话,得知我不是一个人过年时他似乎如释重负,短暂的拜过年后我故作轻松的告诉他我运气很好赢了不少钱了。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听着自己淡淡的说着与他告别的话后,我手里的麻将牌好像一下子变得不成章法起来,先前专注的精神不见了,我的心里忽然就乱成了一团。几次说自己太累不玩了,几个后辈就是不依不饶,任凭我说什么都不行,没办法只好将麻将进行到底。

  传统的中国年就在这种“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中一晃而过。第二天一早,我浑身无力头痛欲裂,一头栽倒在大姐家的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中午醒来后,我发现一冬天没感冒的我终于发起烧来。尽管大姐家屋里很暖和,但我就是感到冷,一下地就浑身发抖。大姐从邻居家弄了一把药让我吃了下去,然后又拽过一个厚厚的棉被压到了我的身上。

  这次的感冒一直持续了很多天,直到他的儿子走后我们又在网上见面时,我依然还在咳嗽。相隔一个多月的时间,又可以每天晚上来面对他,尽管我的心中波澜起伏但在他面前我努力地保持着平淡的表情和平淡的说话语气。

  这时,公司08年的两个重要的项目开始启动了,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两个项目都是公司的重中之重的主打内容,一个是要在CX城市建厂,另一个是用户与我们联合开发的一个前景非常看好的新产品。准备期间董事长找我谈话,先是表扬我的成绩,然后说这两个项目的重要程度,最后才问我对这两个项目有什么打算和计划。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公司的管理人员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重要部室的领导都已近退休的年纪,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我。我说我听从领导的安排,做什么都可以,而且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事情做好,也希望领导放心,我永远不会出卖公司的利益。我这样说主要是我们公司有很多人吃里扒外,董事长心里十分清楚,但用人之际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杜绝这类的事情发生。

  我这样说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我可以到CX城市出差,我真的想利用这次出差的机会来见一见这个聊了一年之久的大哥,看看现实生活中的我们是否还有网上的冲动与激情,“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到时如果真的是见光死,说明我们情薄缘浅,想象中的感情和诺言不堪一击,我虽然会痛但心也就死了。我对他讲我的计划时感觉自己一脸的悲壮。

  他同意了这个想法。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煎熬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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